舅妈的手臂上瞬间也被划开一道血口。“都是你!都是你生的这个小贱货!她骗我!
她杀了小渔!”“我今天非剁碎了她给我女儿偿命不可!”外面有人报了警,
几个警察一起上前,反剪了她的双手把她按在地上。她还在拼命挣扎,嘶吼哭骂:“林安安!
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!”骂完了,
她又崩溃地号啕大哭:“我的小渔……我的宝贝……妈妈错了!
妈妈不知道啊……”我飘在半空,看着这场由我的死亡引发的闹剧。
我的魂灵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波动。她此刻的眼泪,是真的吗?她哭喊着我的名字,
仿佛我是一件她遗失的珍贵物件。可她曾经将我视若珍宝过吗?我不是死丫头,贱骨头,
小贱人吗?她挥刀冲向林安安的样子多么疯狂啊。好像杀了林安安,就就能让我重新醒过来,
就能让她自己从这桩罪责里干干净净地脱身。可是妈妈,握着电话说出让我去死的是林安安,
但把我扔在浴室里的人,是你啊。把那个漏电的电风扇如获至宝捡回家的,是你啊。
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生理期肮脏的,是你啊。一次都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的,也是你啊。
我看着她徒劳地挣扎,看着脸色惨白的舅舅一家。这一切,都因我而起。可我觉得好安静。
太晚了,妈妈。你的眼泪暖不回我冰冷僵硬的身体了。
